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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的“鱿鱼游戏”的话题备受关注,“《鱿鱼游戏》无疑成为奈飞最受欢迎的非英语剧集,并很有可能成为公司有史以来最成功的剧集。”流媒体巨头奈飞联合CEO泰德·萨兰多斯的一席话概括了奈飞自制韩剧《鱿鱼游戏》强势表现。该剧的热门程度还引起了亚马逊创始人杰夫·贝佐斯的注意,他在推特上点赞奈飞,称其国际化战略并不容易,他们的努力令人印象深刻并鼓舞人心。
自9月17日开播以来,《鱿鱼游戏》除了拉动奈飞的全球付费用户数外,更是直接拉动股价,与《鱿鱼游戏》开播日相比,奈飞的市值增加了约192亿美元。
《鱿鱼游戏》女配角姜晓饰演者郑浩妍Instagram粉丝从40万飙升至1900万,她首次出演影视剧,便拿下了LV品牌全球大使。主角团的同款绿色运动服、白色帆布鞋在电商平台销量激增。魔性又洗脑的主题曲在各个社交平台上病毒式传播。微博上,“鱿鱼游戏”话题阅读量突破19亿。
极端环境中,考验人性的生存游戏,在过往影视剧中已经有过多次实验。《大逃杀》《饥饿游戏》《赌博默示录》,以及奈飞去年出品的日剧《弥留之国的爱丽丝》都是类似概念的设定。在这个被反复使用的故事框架下,《鱿鱼游戏》靠什么征服全球观众?
“极简主义”的游戏,意味深长的游戏场景设计
一二三木头人、拔河、弹珠……在看过《鱿鱼游戏》之后,这些曾风靡东亚的儿童游戏被赋予了新的含义。456个负债累累的人,被召集在一个孤岛上完成相应的游戏闯关,与儿时玩闹所不同的是,455个游戏失败者将被处决,唯一的赢家将得到全部奖金。这些参赛者多为社会边缘人,流离失所的脱北者、失败的金融操盘手、嗜赌成性的失业者、打黑工的外来人。他们的共同点是负债累累,走投无路只得搏命。
于是,童年游戏变成了杀戮战争。实际上,这个看似超现实的设定背后是韩国高负债率的现状。据韩国银行数据,今年第二季度,韩国家庭负债增加了41.2万亿韩元 (1亿韩元约合人民币53.95万元),创下单季度历史最高纪录,首次突破了1800万亿韩元。
简单通俗的游戏为这个残酷的生存游戏赋予了一丝童真,并加剧了讽刺与荒诞感。两位主人公成奇勋和曹尚佑融合了黄东赫个人的成长经历。他在双门洞的拮据环境中出生,母亲独自一人抚养他长大,他和曹尚佑一样考上了首尔大学,周围的亲友对他寄予厚望。黄东赫说,《鱿鱼游戏》是一个关于失败者的寓言,讲的是那些在生活中挣扎并被抛在后面的人,反映的是人们所处的极端竞争社会。还有对阶层固化、贫富差距以及不平等的揭示,对人性与道德的拷问,以及财富与权力背后的幻觉与空虚,再一次引发了北美观众的共鸣。在中国,有观众指出游戏背后的隐喻,分别指向韩国教育内卷,高学历贬值,底层人“走错一步、满盘皆输”等社会问题。
在《鱿鱼游戏》热度飙升的同时,观众当中出现了批评的声音。不可否认的是,该剧在节奏、美术、配乐等技术环节上都十分出彩,空间设计与色彩搭配给观众带来了视觉享受,几首配乐配合不同场景,诙谐而又惊悚,操控着观众的情感。但在一些人看来,《鱿鱼游戏》所标榜的社会批判与人性拷问,实际上浅尝辄止,在游戏设定烧脑程度上也不及此前同类型作品。不过,也正是因为简单通俗的游戏设定,使得大多数观众更容易沉浸其中,关注每个角色的命运,同时又能获得置身事外的安全感。善良、简单的男主人公像是大多数普通人的缩影,不需要超人的智慧和体能,他也能手不沾血、靠运气和别人的牺牲一路“躺赢”,带来的是逃离现实纾解情绪的爽剧体验,符合主流观众的期待。《鱿鱼游戏》有着清晰的结构、明快的节奏、适当的讽刺、个性鲜明的人物,在惊悚和悬疑的尺度上拿捏精准,并添加了娱乐大众的喜剧元素,不会因为过度创新和实验而丧失普通观众,而是让观众在其中看见了自己。
现代社会寓言故事,没有绝对的公平
《鱿鱼游戏》有着典型的韩国现实主义作品印记。与《寄生虫》一样,作品中处处可见隐喻与讽刺,阶级分化、贫富差距、外来移民等问题都有所提及。如同导演兼编剧黄东赫所说:“我想写一个关于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寓言故事,描述一种生活中的极端竞争。但我想用生活中真实人物,这些人物就穿梭在你、我、他之间。”
鱿鱼游戏的规则一再强调“平等”,作弊者也会被处死,即使这样,不平等也始终存在。社会的“游戏”也是如此。在一场游戏中,男二曹尚佑在挑选队员的时候,主观地把女生当做不利因素。讽刺的是,这场游戏刚好就是拔河是最重要的。在团队里有3个女生的不利情况下,最终凭借着老人的经验和男二的头脑险胜。在过天桥的游戏中,再怎么精心算计,没有主角光环的话,活下来的概率也只有1/32768。
此外,在《鱿鱼游戏》中,男二号曹尚佑的背景是首尔大学的高材生,但是却并不高尚,编剧将他设置为重要的反派,似乎也间接证明了社会中对“高学历”“高薪资”的人带着有色眼镜。
值得玩味的是,《鱿鱼游戏》第二集名为“地狱”,主角们通过“公平”的投票,终止了这场荒诞的游戏,逃离了“地狱”。但是回到现实后,才发现,现实生活才是看不到希望的地狱。与其在现实生活里承受苦痛,不如回到比赛现场,在那里至少还有一丝希望。而一群成年人在儿童游戏中寻找庇护,他们认为自己在某种程度上,掌握了主动权,进入到更加公平的世界。
奈飞的助推和世界范围内的群体焦虑,
构成了《鱿鱼游戏》的爆火
《鱿鱼游戏》如今风靡全球让人很难想到,剧本其实早在2009年就已完成,但在此后10余年里,黄东赫被众多制作方以“过于血腥”“不具备商业价值”为由拒绝数次。当《鱿鱼游戏》在世界各地触发火热效应之时,韩国国内一场“奈飞用200亿韩元赚了28兆韩元”的争论也甚嚣尘上。不少人指责在《鱿鱼游戏》取得巨大成功后,韩国制作方却无法参与收益分成的政策,同时也有声音表示,若不是奈飞,《鱿鱼游戏》的剧本仍尘封在抽屉里。
根据美国视频流媒体巨头奈飞的内部数据,该公司估计最近爆火的新剧《鱿鱼游戏》将为其创造近9亿美元的价值。《鱿鱼游戏》开播一个月以来已成为奈飞有史以来收视人数最多的电视剧,目前全球收视户数已超过1.32亿,较奈飞几天前公布的1.11亿又增加了2000多万。奈飞估计,这已创造了约8.91亿美元的“影响价值”。
“影响价值”指的是一系列数据的组合,包括新客户和老客户观看某一节目的频率、成本效率以及对长期观众的影响。《鱿鱼游戏》的制作成本约为2100万美元,但通过吸引和维持订阅者,将产生成倍增长的收入。
除了奈飞的助推,《鱿鱼游戏》之所以能够击中全球观众的原因,其实和疫情带来的冲击息息相关。《鱿鱼游戏》发生在与世隔绝的孤岛之中,故事发生在封闭的空间,在疫情还没有完全消散的当下,“封闭空间”更能激发人们的焦虑,如果没有疫情,《鱿鱼游戏》很难有现象级的讨论。
此外,年轻人日益严峻的债务问题,大众对金钱以及权力的渴望,这是《鱿鱼游戏》风行世界的根本原因。近年来,韩国家庭的总负债额已经和韩国的年均GDP持平。2016年,20多岁人群的平均家庭负债率达到2400万韩元。到今年,韩国家庭的负债率已经超过了韩国总GDP的5%。也就是说,韩国所有人一年的所有收入的总和也填补不了他们的负债,每个人就算一年不花一分钱,也无法还清负债。2019年,韩国的出口额同比下降10%,并且连续三年下滑,疫情之后全球经济受创,韩国同样进入困局。
总的来说,《鱿鱼游戏》在奈飞的助力下,折射出世界范围内产生群体的焦虑,利用韩国对社会不平等和机会减少的深刻感受,赢得了全球观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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